第(1/3)页 悬天宫中。 昭伏皇端坐在龙椅上,手中正拿着一幅画。 那画上清晰的画了一条青龙、一只陆吾、以及一条黑色的老虎,一只蝴蝶。 昭伏皇一如既往,眼神中透露着疲倦,肩头耷拉下来,就仿佛一位寻常的老人一般。 年轻的紫衣貂寺在旁等候。 昭伏皇看了许久,他那画上的陆吾忽然长出两只尖利的獠牙,威势摄人。 昭伏皇眼中的疲倦忽然一扫而空,多出一些兴趣来。 只见他将这幅画放在桌案上,随手拿起桌上的笔,轻点画作。 顿时,那画上笔墨勾勒,那条青龙隐于雾中,那一只陆吾身上却忽然多了一条锁链。 “这只陆吾倒是个异类。” 昭伏皇叹了一口气:“就像是最初的君则律。” 紫衣貂寺仍然低着头,就仿佛未曾听到昭伏皇的话。 昭伏皇仿佛是在自言自语:“天下有序,大道有真……大乾将兴,道下昌隆,道上隐去……这也许因果已定。” 他说到这里,忽然咳嗽几声,脸上的疲倦清晰可见。 “只可惜道上要的太多,天下未有得长生者……不得长生,霸业宏图又有何用。” “从司远瞾那里给他一支断狱军,天下将乱……天下、大道所谓道真,不必一定要凌驾于朕之上。” “至于持天楼、姜逆……为得长生,便是分润他们一些,又有何妨?” —— 陈执安盘膝坐在宋相院中屋檐下。 炉中几块密山炭灼灼燃烧,散发出来的热量却均匀而又温和,即便此时已然深冬时节,也令宋相这小院更加温暖。 陈执安离开悬天京不过一月有余,宋相越发老朽了。 他手上也长了许多老人斑,眼神也不再那般深邃,变得有些浑浊起来。 为陈执安倒茶的手也颤颤巍巍。 虽然之前也并不怎么稳,可现在却颤的更厉害了。 陈执安从宋洗渠手中接过茶壶,让宋洗渠披好衣服。 宋洗渠手中拿着一根碳钳,拨弄着火炉中的石炭。 火星三三两两,飘入虚空中。 几息时间过去,宋相看向陈执安,眼神中多了几分感慨。 “悬天京中能人无数,大虞天下奇人辈出。 可哪怕是那些能掐会算的人物,只怕都算不到你的天赋、根骨以及成长的速度。” 宋洗渠脸上露出几分笑意,似乎很是满意。 可浑浊的眼神中却展露出一道金光来,其中又蕴含着担忧之色。 “但对你来说,成长的太快,也不知是否是一件好事。” 陈执安微微挑眉,一时之间有些不解宋相为何会这般说。 “我早已与你说过,悬天京中漩涡重重,许多真正的人物都有自己的谋算。 就比如想要立开天之功的国师,比如野心滔天的安国公。 又或者不想要国祚,只想要存续万载,一代又一代繁荣昌盛的大虞六姓。 甚至圣人、魁星都坐在高处,冷眼注视着天下四季变化,注视着道真显现,他们要远比你所想还要来的更加强大许多。” “而我在他们眼中,老而将死,便是对这天下有万般的愤懑,也不过只是一时,这些愤懑终究会随着我死去而化作烟尘。” “可你……太年轻了。” 宋洗渠似乎意有所指。 陈执安眼神中展露几道光辉,转头看向悬天宫。 悬天宫辉煌威严,便如同镶嵌在大地上的烈日。 而宫中的当代圣人,却好像只是碌碌,不过守成之君,并无出彩之处。 “宋相,我将执印,却不知该如何坐这执印之位,该如何握住这条鞭子?” 陈执安询问。 宋洗渠却好像有些答非所问:“你成长的太快了。”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:“倘若你天赋与四皇子、七星公主一般无二,你其实可以鞭笞天下,成为成为圣人近臣,成为当朝最有权势的年轻人,可你成长的太快了。” 陈执安微微皱眉。 宋相院中却忽然升腾出一阵阵雾气,雾气飘渺,并无什么玄妙的地方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