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谢鸿亓陆鼎山站在半空中,他身后大地上隐隐约约还有许多气息闪动,一道道神蕴、一种种神通正在酝酿。 谢宥有些恍惚…… 自他记事以来,大虞六姓在悬天京中的别院向来是最为安全的所在。 从来没有朝廷吏员、衙役、铁衣公然叫门拿人。 但是此时此刻,督察院指挥通知陆鼎山带着许多斗牛使、獬豸使,就站在谢家别院外,要奉命拿人…… “这陈执安……杀人杀出胆子来了。” 谢宥深吸一口气。 他虽然久在悬天京,却早已知晓陈执安在南方九州的所作所为,甚至陈执安回归悬天京之后,也曾杀了谢家谢鸣雷。 可这一切都有圣人诏令,要他扫清妖鬼,扫清大虞暗中的罪孽。 现在陈执安如愿以偿登临执印之位,又沉寂一月,现在要拿他龙溪谢家开刀? “这难道是圣人的旨意?”谢宥不由低声询问。 谢珲庆和谢鸿亓对视一眼,眼神中亦有些迟疑。 于是谢珲庆不由高声询问:“陆同知!我谢家乃是铁券之府,有开国之功荫庇!今日……陈执印想要拿我谢家之人,可有圣人旨意?” 陆鼎山略微迟疑几息时间,摇头说道:“并无圣人之意。” 谢珲庆、谢鸿亓乃至谢宥都长出一口气。 谢鸿亓冷哼一声,正要说话。 却又听陆鼎山高声说道:“圣人赐陈大人陆吾鉴,察天下世家功过,替天下世家拔出毒牙,剜去腐肉! 他这执印之位便是圣人亲赐,自有独自定夺的权柄,又何须圣人下令?” “还请二位大人……” 陆鼎山尚未说完。 谢鸿亓皱眉,身后一团火焰骤然燃烧,便如同一轮太阳,炽热而又刺眼。 那火焰上升,燃烧于虚空,笼罩整座谢家别院,却又对谢家别院中的树木、房舍丝毫无伤。 唯独灼灼威严绽放于其中。 天下有名的匠师也好,有名的丹师也罢,都无一不是修为不凡的人物。 玄火对于真元、悟性、天赋的要求也极高。 谢鸿亓能够担任匠作府右匠史,一身修为自有不凡。 此刻迸发出气魄来,神通纵横,竟然与陆鼎山不相伯仲! “我谢家在龙溪之地存续千载,传承悠久,又为大虞立下无数功劳。 陈执安这么一个尚且不满十九的毛头小子,在圣人脚下,想要定我谢家之人的罪责,甚至号令督察院指挥同知亲自上门拿人,实在有些可笑。” 谢鸿亓拂袖道:“圣人确实赐予陈执安执印权柄,可凡事就要讲求一个证据。 却不知他陈执安有何证据,敢来拿我谢家人物?” 谢珲庆同样紧皱眉头,直视着陆鼎山。 作为龙溪谢家之人,放在平日里,他们确实不会将一个督察院指挥同知放在眼中。 可今天,陆鼎山奉命前来,奉的还是朝中新贵陈执安之命,他们想起陈执安的声名,倒也未曾贸然将陆鼎山赶出陆家别院,反而问起证据。 陆鼎山脸上牵扯出一抹笑容。 “这天下间的大声名,果然是杀出来的。” 陆鼎山心中暗想:“若无陈大人在南方九州的杀伐,这二人断然不会将他放在眼中。 即便他得了陆吾鉴,在许多人眼中,也许依然只是一个毛头小子。” 陆鼎山乃是土生土长的大虞人士,久在悬天京中,自然也知道大虞六姓的尊贵以及跋扈:“若无那一场场杀戮,他们只怕不会与我这般说话。” 他微微摇头,探索间,手中便多出了一张洛河纸。 纸上的文字龙飞凤舞,刚硬有力。 陆鼎山瞧了一眼那纸上的文字,道:“二位大人要证据?且听我道来。” “谢家谢云起,任六科都给事中!大治十五年,侵占北云州九百二十六户百姓田地共计一千七百四十二亩,改稻为药……任凭九百余户百姓丢失傍身之田地,自此流离失所。” “个种细节、证据、百姓状告之言,督察院皆有记录。” 陆鼎山缓缓开口,又不由皱起眉头,叹气说道:“既然要改稻田为药田,想必那些田地土地颇为肥沃,又或者带着天生的灵气。 种植药材这位谢家人物,必然赚了一个盆满钵载。 一千户不到的百姓又能有多大的贪念?大人们再寻一些平常的良田给他们,赔偿一些银两……他们不仅不会闹,只怕还会对谢家感恩戴德。 只可惜这位六科给事中跋扈惯了,只想着强夺……又或者是太过漠视这些百姓的家业性命,觉得麻烦,未曾作出赔偿之举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