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从巷口走到案发地大约有百十来米的距离,被围观者挤得水泄不通。 这其中的很多年龄大的人能一口喊出汪麦的名字。 我也终于在西固人的口中听到了“尕瞌睡”的名号。 这一路,可能是汪麦这辈子走得最漫长,最艰难,也是最尴尬的一程。 指认完现场后,接下来,就是汪麦和家人见面了,地点在警察局内,原以为只有汪麦的父母会来,没想到一大家子全来了,办公室被挤得满满当当。 朱铨站在门口,等着汪麦上来,不一会儿,就听到了金属拖在地上发出的声响。 汪麦的脚镣拖在地上,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声响。 在汪麦拐上楼梯时看见了朱铨,知道他的父母可能就在办公室里,他想走快点,无奈脚上的镣铐让他感觉力不从心。 也许是就要见到家人过于激动,上楼后没走几步汪麦会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双手撑地爬了过来。 “妈,儿子回来了!” 汪麦快要爬到门口时,忽然大喊了一声。 家人听到喊声,没人敢起身,焦急坐着。 汪麦爬进了办公室,见母亲和父亲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,他继续爬到二老跟前,就势把头一次次重重地磕到地上,说:“爸!妈!儿子错了!儿子想你们,儿子对不住你们啊...” 汪麦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,他的母亲从椅子上滑坐在地上,紧紧地抱着儿子,嚎啕大哭。 其他家人也控制不住情绪,办公室充满了哭声。 见面的时间三十分钟不到,时间紧迫,来不及等大家平静,朱铨赶紧拿出汪麦让自己收着的那张平安符,递给了他的母亲。 汪麦见状,赶紧擦了眼泪,对着母亲说:“爸,妈,这是我想你们的时候到寺庙里求符。庙里的大师说这符能祛灾辟邪,能保佑你们健康长寿。” 老太太哭得更加伤心,眼泪一颗颗滴落在平安符上。 人生的路有太多偶然,也有很多必然,不管怎样,都要回来看妈妈。 当然都最好不要跪着,也不要爬着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