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阴影中走出一个佝偻的身影,老管家陈伯的背比上个月更驼了,左腿拖在地上,发出沙沙的摩擦声。 他手里提着一盏油灯,昏黄的光线照出他脸上新增的淤青。 "老爷,都安排好了。" 陈伯的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枯叶,他警惕地回头看了眼铁门,确认关闭后才继续道。 "地牢的守卫都换成了我们的人,都是当年受过您恩惠的。" 天煞突然发出一声介于冷笑和呜咽之间的声音。 他抬起颤抖的手,摸索着抓住陈伯的衣袖:"二十年...整整二十年..." 他的嘴角扭曲出一个狰狞的弧度,"那个贱人以为打断我的腿、挖掉我的眼睛就能让我屈服?" 油灯的光映照下,天煞脸上的疤痕像一条条蜈蚣在蠕动。 他的喉咙里发出"嗬嗬"的声响,既像哭又像笑。 "她错了...我活着的每一秒,都在想着怎么把她碎尸万段!" 陈伯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,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块还算干净的手帕,想为天煞擦拭眼窝中渗出的血水。 天煞猛地挥手打掉,手帕飘落在潮湿的地面上。 "不用!"天煞的声音突然拔高,又迅速压低。 "让这血流着...让它提醒我那天发生的一切..."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回到二十年前那个雨夜。 曼谷的霓虹在雨中晕染开来,像被打翻的颜料。 他走进那家街角咖啡馆避雨。 然后看到了她——小柔穿着素白的连衣裙,发梢还挂着雨珠,正踮着脚试图够到书架顶层的诗集。 "需要帮忙吗?"他记得自己这样问道。 小柔转过身,眼睛弯成月牙,嘴角有一个小小的梨涡。 和疯娘那种充满侵略性的美不同,小柔的美像一杯温水,不烫口,却能暖到心里去。 她会在他在黑市交易后头痛欲裂时,用冰凉的手指轻轻按摩他的太阳穴。 会在他因组织事务暴躁摔东西时,安静地捡起碎片,然后端来一碗熬了四小时的莲子羹。 天煞的呼吸变得急促,轮椅随着他身体的颤抖而发出"吱呀"声响。 他摸索着抓住轮椅扶手,指甲在木头上刮出深深的痕迹。 第(1/3)页